幸会
骤雨遂晴|鹤憩山岚

而我永远停留于风不止的春日
星河漂流中记录荒诞的爱
SEVENTEEN
易烊千玺
齐思钧|蒲熠星
阿杰729,赵路,高杨
全职高手——叶修
白起,凌肖,左然,萧逸
拉文克劳|INFP
不曾爱过。只是沉默。
笔锋之下有刀枪,黑暗之中窥天光。

【边杰】溯回千年(一)

你好,我还在。

@茗落 感谢小可爱几个月前的催更。

1.双时空线,前世今生

现代:文物修复师/兼职讲解员边江&考古人员阿杰
 HE
 历史:扶桑帝王边江&厉国将军阿杰
 BE

2.OOC预警,一年多前渣文笔预警

3.禁上升禁转载

4.更新缓慢

5.专业知识惨淡历史背景没有



一、  

国庆假期到了。

国庆假期第一天,花了半天都没想清楚到底该去哪度过七天假期,就在首页看到了高速堵车的新闻,看了看山路十八弯上恍若长龙的车队,最终放弃了远行。

国庆在,不远游。

收起自己对于高原沙漠戈壁的憧憬,阿杰选择去一趟省博——长鹤省博物院,他幼时常去的地方,也是他现在工作单位的地址。虽然说在省博里工作了好几年,但自工作起认认真真游览的次数连屈指都不需要。

一次都没有。

长鹤省博物院原为末代王朝源新的宫廷旧址。作为扶桑皇宫的仿制品,奉帝王旨意修建的源新皇宫当年人力物力花费无数,遍寻各类“天下第一”,连烫样都挖出来十余个,大的小的木的铁的,可惜到最后辛辛苦苦也只是得了个大概,就连后来住进去享受的几任皇帝都一致在宛如日记的诗赋中认为和真正的扶桑宫没得比。

尽管他们一个都没见过扶桑宫。

扶桑,一个盛极而衰的王朝,鼎盛时期万国来贺,朱雀大街上日夜都是肤色各异语言各异的商人小贩路人,富庶人家常有昆仑奴,贫穷人家的孩子也有专门的学府以减免学费或半工半读的方式读书,连花街柳巷都摈弃了前朝盛行的烟雨气息,一家家金粉做饰。

从上到下,恨不得将盛世二字刻在脑门上。

八方来贺,近邻远朋纷至沓来,庙堂之上帝王转身落座于黄金王座睥睨四海的那一刻,是一整个时代的回眸。


二、

以前还没拆的老房子就在离省博不远的旧小区,搭公交车也就十几二十分钟。这使得阿杰童年周六周日最常去的地方除了早就不知所踪的公园就是博物院。

别的小孩子不感兴趣深觉无趣的文物历史,他倒是有着摸不着由头的热爱。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还挺会给爸妈省钱,毕竟以前省博从不收除了特殊展览外的门票费。

后来城市化稳步进行,旧小区拆了,父母靠着丰厚的拆房补助买了套新房,阿杰也考到了外地的大学,等勤勤恳恳目标准确地读完了学位,被分配到了位于老家的扶桑历史研究所。回来工作没两年,又接受上级指示调配到了省博附属的文物历史研究院,这么一来又是好几年,如今他已经三十五六。

刚转到省博没几年,小区旧址上又建起了新小区,阿杰念旧,想着虽说不是以前的房子,但好歹位置还是那位置。狠了狠心,放弃租房生活贷款买了套坐南朝北的两室一厅,把以前那套房子留给了父母,那儿离市区有点远,但是和人造林和郊区倒是近得很,附近还有几个公园,每晚都有大爷大妈在那吹着凉风跳广场舞,早上还附赠各路大爷各展才艺,单杠双杆高低杠,围棋象棋五子棋,太极已是常态。

阿杰前几天回去看望老人,晚上回来路过公园发现那广场舞的BGM竟然还是首韩文歌。

新潮的很。

整体的日子已经完成国家目标奔上小康,甚至还隐隐拉大了一节贫富差距。硬是要挑个不幸福的,也就是截至目前,阿杰还在一边“下墓”,一边还房贷。哦,还有一年更比一年狠的催婚。

什么样的都有,年龄层从二十出头到四十好几没缺,法学金融护理互联网,如果不是阿杰工作的确是忙,连相亲都是顺路为主,母上大人怕是能一个月里给他凑齐360行。

愁死个人。


三、

没想到国庆第一天人潮就占据了博物院。

放眼望去,能看到的每个展厅里都有不少人。虽说论不上人山人海,但一眼看过去阿杰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假期八字不合。

以前是没有那么多人的。

阿杰想。

小时候来参观,总是有一种皇帝审视自家后院的错觉,时不时还摆个架子,对老爸老妈来一句顽皮话,偶尔过了头,还会被老爸揪着衣领子抽几下。现在时隔多年再来参观,才在恍惚间有了游览皇帝他家后花园的感觉。

倒也是好事。阿杰想。无论这些人是追国风热来的还是慕名而来,到底都是来看文物看历史的。好事。总比以前不闻不问不挂怀的好。

想来也能称得上一句时光如梭了吧。

阿杰看着一个因为把冰糖葫芦掉地上被爸爸狠批的熊孩子,勉强来了次“有感而发”。

啧,没我当时叫得惨。

阿杰撇嘴,又低着头憋着笑小心翼翼的从练习单打的父子二人和充当教练的妈妈身旁走过。

  

四、

按照博物院最新更换的游览路线牌,阿杰一眼就看到了以金镶玉面具为文物代表的扶桑朝二代皇帝扶坤帝的伦山大墓主题展览。

那是他还在读大四的时候,跟着导师童自荣一起进行抢救性发掘的大墓。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多少亲身发掘的经历,头一次碰到伦山大墓这种历史名墓,瞬间就被身经百战的导师归到了菜鸟一栏,亲手接触到的国宝级文物就也少之又少,直到发掘后期,经验多了能力上去了才慢慢有了机会。

扶坤帝的墓是他看过的墓中陪葬品最丰富精致多样的一座,——这一点光从后期初步整理研究文物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便能窥得一二。——亦是他最魂牵梦绕的一座。

伦山大墓的整个科考过程陪着阿杰从本科在读的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跻身考古一线的专业人员。他小半的青春都刻上了它的印记。

那就去那儿呗,阿杰伸出手点了点路线牌上的那具金镶玉面具,——那是他和童老师亲手从帝王棺椁中抬起的国宝级文物——大概记了下位置,缓步走去。


五、

伦山大墓去年年中才顶着太阳完成所有的发掘研究工作,靠着七万余件陪葬品,和墓里意外获得的让人云里雾里的暧昧故事,吸引了无数游客到省博和大墓原址亲身探究。

有人说胡编乱造,也有人深感遗憾。如云看客,各有各的想法。

离二段研究结束才一年时间,还削弱不了几分伦山大墓在民众中的人气。

阿杰看着满大厅的游客,忽然发现国庆节最好的庆祝方法是在家练习北京瘫,而不是开着车到省博和乌泱泱一大波人共赏他好几年前就目睹过的文物。

这和“山路十八弯”有什么区别?

展厅里的游客大致分为两类,一类自己到处看,走马观花,走哪是哪。一类则跟着讲解员,迷迷糊糊,听个懵懂。

四下打量了一会儿,阿杰做了第二类。

挑着跟了一个高高瘦瘦、皮肤有点黑的讲解员,他刚刚才开始讲解,身边人还算少,不用挤来挤去。而且,声音好听。

这点挺重要的。

无论表现的怎么样,阿杰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声控,听到好听的声音总要留意几分。

  

六、

“这是伦山大墓出土的竹简,一共一百一十三枚,每一枚都保存的十分完好,上面篆刻的字即使隔了千年也是清楚明晰。它们大多都被放在耳室里,上刻扶元十五年与厉国的一次交战经过和结果。”

顺着边江的指引,——姓名是他最开始简短的自我介绍里提到的——阿杰一点点浏览他曾经亲眼见过或听过的“故友”,讲完了几件精细的漆器,正讲到竹简。这是阿杰听过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说过,伦山大墓吸引人的,不仅仅是它众多的精美文物,还有它里面深藏的帝王爱情故事。”边江的声音的确很好听,男性特有的磁性,配上文物的厚重,足够让人对那个长久以来深陷疑云的爱情故事投以相信。

阿杰循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枚最末尾的竹简,它就静静躺在那儿,离别的同类稍远些,同样被无菌玻璃片夹着,把过往的经历储藏在玻璃之间的空隙,看着馆内人来人往。

爱情故事吗?

“竹简上的字是扶坤帝继位后改革的新字体,这一点可能有的游客在历史书上见过,刻的是:‘若见苍苍,即吾视尔’。”

恍惚间,边江的声音多了股摄人心魄的力量,一呼一吸之间,越过皮肉,直达心房。阿杰轻轻呓语,又痴痴地念了一遍。

“若见苍苍,即吾视尔。”


七、

发掘工作已经进行到了棺椁,今天就是开棺的日子。上午九时,扶坤帝的棺椁在省博的研究院被考古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打开。

棺椁中的帝王身着层层叠叠的厚重纱衣,面上覆着一具做工精细的金镶玉面具,唇齿处是质地上乘的和田玉——古人相信,玉有灵气,让亡人口中含玉,则能保证其尸体不朽——若将面具取下,大概还能看到嘴里的那一块。

在枕边的绸布上,有一枚看起来孤零零的竹简。

这个发现让考察组难掩好奇。扶桑朝到了扶坤帝手上,不论是政治经济还是军事都有着长足的进步,改字体修律法,连书写工具也往前跨了一大步,先是造纸术的出现,后是其改革出新,按照考古人员之前的发掘经验,墓里出现竹简的几率并不大。

考古人员小心翼翼的取出,留待乔诗语做字形辨认。

竹简上的字并不好看,是毫无章法的潦草,乔诗语捏着一手放大镜上上下下轮着盯着好几轮,一手翻看资料才百分百确认竹简上刻着:“若见苍苍,即吾视尔。”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刻在竹简正中间。

后期通过同期人物字迹比对,又得知这一枚竹简出自扶桑死对头厉国卫国大将军阿杰之手,和另外发现的一百余枚竹简也不是同一时间段的文物。大致相差十年左右,这是凭技术和文字信息考古人员能给出的最精确的数据。

就这还是阿杰在匆忙解决早饭的时候听导师说的,当时只是随便一听,留了句说扶坤帝真是个怪人,就匆匆走了,对于更细节的地方,也没有好奇过。考古的疑云真的太多,有时候不仅猜不到一,连二都摸不着头绪。



八、

  

“苍”是青色,是深蓝,也是高阔苍穹,“尔”便是你,整句翻译过来是“如果看见深蓝的天空,便是我来见你了。”

边江是这么说的,阿杰是这么想的。

“整一百一十三枚竹简中前一百一十二枚都是扶桑护国将军呈上的军情,大致介绍了扶坤元年与厉国的一次交战,都笼统的放在了一个漆盒中,独独这一枚,是几年后的旁人所写,也是这一枚,被扶坤帝下令放在了身边,陪着他走过之后的路。”隔着玻璃,边江摩挲那一枚竹简良久。

“那个旁人,就是那个传言常胜不败的定远侯,阿杰。”

阿杰想到这,差点笑出声,低头咳嗽了一下,把笑意堵回去。

和历史名人撞名这事儿真是爸无心妈无意,谁知道儿子后来不仅学了历史还当了研究人员,好巧不巧研究的还就是撞名的人。

严肃真是太难了。


九、

厉国与扶桑两大国将大陆分割开来,厉国位于中原靠北,大致在今黄淮海平原以及半个东北平原,扶桑则主要占据着东南沿海和西域,属东南丘陵、云贵高原与西北高原西半部。在二者之间还有一些并不能影响两国对立局势的小国。

两国自扶桑建国以来就有着亲密友好往来,这源自于两国开国皇帝是一个军营里出来的战友,当时厉国先建立邦国,对于扶桑开朝的道路还是小国的厉国一路全力支持,人力物力帮扶不可估量。每年佳节,各自送礼无数,来往商人使者每天都有新面孔。

不同的地理位置造就了两国不同的风土人情,一方豪爽仗义,一方精明开放。

定远侯就是土生土长的厉国人。

他是厉国礼部尚书的长子,周岁抓周,床前那一方大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物品,白玉的印章、三教的经书古文,御赐的笔墨纸砚、家传的算盘、各朝的钱币、向京都最大钱庄借来的帐册、皇后特地派人送来的首饰、母亲亲自出门买的胭脂、名楼名厨赶早做的吃食、父亲亲手做玩具、新生的还挂着露珠的朝花,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准备,万万没想到长子不求仕途不求富贵,求了龙吟腰间那枚象征着将军地位的腰牌。

父母都是开明的人,虽不想他自幼便整天泡在烈日和血汗之中,却还是给他请了专门的师傅,还是黄头小儿之时就踉踉跄跄学扎马步,大了点用木制的刀枪,再大点改用真刀真枪,第一次上手差点削了新衣服吓得特意来看的母亲一跳,十二三岁就开始混在军营里,十五岁那年上了战场,虽然被无止境的血和风沙吓到,但凭借内心不间断的告诫——这要是给老头子知道我被吓到了肯定要笑话我——硬是撑完了全程,十六岁立了军功,十七岁便有了武将官职。


十、

竹简的旁边,摆放着一把利刃,隔了千年,仍是锋利,泛着沉甸甸的寒光。

“剑身中央刻着的,是剑主人的封号姓名,‘厉国卫国将军定远侯张杰’,一个英雄的名字,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听独特,不是卫青,也不是霍去病。”

  

对于相同的名字,阿杰倒是见怪不怪,他早就已习惯周遭人的打趣。

“厉国与扶桑,两国在扶元十五年关系破裂,由盟友转为敌对。”

“那为什么要将敌国将军的剑摆在这儿呢,因为这把剑与那枚竹简一样,”抬手示意不远的竹简,“都被放在了扶坤帝的身边。”

周围人的议论声大了起来。

有谁能想到,一位帝王,会把敌国将军的佩剑放在身边。

又有谁能想到,将这把剑放在身边,不过是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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